导读:再次见到她就在她们家的屋前,一个宽广平静的鱼塘边。三间小茅屋低矮阴暗,屋顶上是厚厚的一层稻草,零零星星压了些碎木板,是怕风吹吧。墙面都是些破旧的红色旧门板,像是从哪里捡拾来的人家丢弃的废料,边上还时不

山东来的一家子 再次见到她就在她们家的屋前,一个宽广平静的鱼塘边。
三间小茅屋低矮阴暗,屋顶上是厚厚的一层稻草,零零星星压了些碎木板,是怕风吹吧。墙面都是些破旧的红色旧门板,像是从哪里捡拾来的人家丢弃的废料,边上还时不时地有些塑料布糊着,怕雨吧。她说这是他们夫妻俩一年前自己搭建起来的。这样的房子小时候常见,那是人们临时搭建的看瓜所之类的简陋蔽阳蔽雨之处。六岁的男孩穿着一身花色短衣短裤在这几平米大小的泥地上玩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八九岁的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肩披着,在门口出出进进的,问她为何不帮她扎起来,天气这么热,她说刚洗好头还没干呢。
屋子朝北,前面就是一片鱼塘,傍晚没有一丝风儿,池塘里显得十分平静,池水碧波荡漾,时不时地看到水面上泛起水泡,她说那是鱼儿在活动。池塘边上有一条长长的堤岸,一群鸡正在悠闲地散步觅食。
在她的热情下,我在她边上的一条小板凳上坐了下来,她穿一件粉色的连衣裙,圆鼓鼓的全身都是肉感,粗壮的手脚黑黝黝的,偷偷地瞧了一下自己的脚,总以为自己肤色很黑,见了她我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黑。
她的嗓门也不例外,音质又粗又重。一边给网兜穿绳子一边和我聊天。
他们的老家在山东,来到此地已有七八年了,居无定所,亦无固定的活干,靠买力气挣点生活费。去年经一远房亲戚的介绍来到这里包鱼塘,租人家的民房也要一百多块一间,干脆自己动手搭了这几间茅舍。去年整一年都没有什么收入,丈夫天天外出到大河里摸点鱼虾卖卖,一天能赚一二十块,她在家里看鱼塘带两个孩子。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已是六点半了,问她晚饭吃了吗,她说还早着呢,每天都要七八点钟才能吃,等丈夫回家。
她是一个很健谈的女人,也是个很乐观的女人,边聊边嘿嘿地笑着,我几乎插不上嘴,只是静静地听她叙述。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两个孩子上学的事,说这笔开销实在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担负得起,说这话时也是嘿嘿地笑着,看不出有多少忧虑。还说女儿学习不太理想,这次期末考试都只有七十几分,我说现在趁暑假她可以教教她,正好给她补缺补漏一下,她说自己才读了四年的书,哪认识现在的书啊!
快七点了,天快黑了,我起身要回家了,此时她的丈夫还没有回来,我问她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回家不担心吗?她说不担心,天天如此,早已习惯了。此时两个孩子正推着那辆自行车朝东面的水泥路上去玩,我穿过那两个孩子时对他们说,下次阿姨再来时给他们带点书来,姐弟俩看了看我,点点头。
走上宽阔的水泥路,我又一次回过头去,几间小茅屋隐隐约约地还望得见,那女子已经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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